星星不会陨落,而没看过星星的人,才会对着天花板上的壁灯惊叹它在发光

猫鼠游戏(二)

面前的少年是一双月牙般微弯的眼睛,毫不在意的把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,在雪白的病床上曲起一条腿,一只手垫在脑后,轻松惬意的仿佛在度假。

吴亦凡低着头一丝不苟的给半躺着的少年包扎着,唇线抿的很紧。身体的主人的腹部有一道狭长的伤口,皮肉向外翻开着,在好看的腹肌上十分乍眼。

他抬头,在吴世勋的眼睛里捕捉到自己的面容,他就那样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,里面炙热的情感和欢喜不加掩饰,吴亦凡只觉得自己耳根有些发烫。

“盯着我做什么?”吴亦凡轻轻的咳了一声,放慢了手里的动作。

“当然是因为吴医生好看啊。”少年毫不避讳,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,说出来的话直白又大胆。

吴亦凡总是忘了,面前的少年也已经成年,有着健硕美丽的身体。他低下了头掩饰自己,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人炙热的目光。

“嘶——好疼啊吴医生。”那人委委屈屈的叫着疼,声音奶声奶气的,好看的眉眼皱着,“真的好疼啊哥。”

吴亦凡永远拿露出这副表情的吴世勋没办法。这人在病房里闹得鸡犬不宁,砸了手边的输液架和床边种着矢车菊的花盆,吴亦凡走进来的时候,一旁本来要给他换药的小护士被这人的冷脸吓得快要哭出来,病房外的人也不敢进来收拾一地的狼藉。始作俑者大爷似的躺在那里冷着一张脸,看见吴亦凡迈进病房时霎时换上了另一张脸。

“你来了啊哥~”少年顿时变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奶包,小心翼翼的扯住吴亦凡的手腕。旁边的人一脸惊悚,病床上的这个人,是学过变脸吗?

吴亦凡叹了口气,结果了护士手里的托盘,示意小护士离开,吴世勋乖乖的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,吴亦凡低头开始给他换腰间的纱布。

“知道疼下次出任务长点心,不然就乖乖的让护士包扎,我下手没那么温柔。”

不能被这家伙骗了。——吴亦凡心里告诉自己,板着一张脸说教。

“可是哥我都很久没见过你了,我不这样,你又不肯见我。”吴世勋从床上直起上半身,伸手环住了吴亦凡的腰,把脸埋在吴亦凡的腹部,声音落寞的让人心疼,“我只是很想你啊,吴亦凡。”

吴亦凡无奈的把手放在紧紧缠着自己的少年头上,少年的头发染的五颜六色,穿过指尖是有些粗糙的触感,他的内心深处蓦然变得柔软,放低了身子坐在了床沿。

“以后想见我就来找我,不要在让自己受伤了。”他似是妥协又似乎只是自暴自弃,“我以后不会不见你。”

吴世勋抬起了头,满眼都是惊喜:“你说真的吗吴亦凡?”

吴亦凡点了点头,想掰开他环抱着他的腰的手臂,无奈人的力气大得惊人。

少年笑得满足,飞快的欠身对着吴亦凡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,手臂丝毫没有松开。

“哥答应我了,不许躲着我。”他盯着吴亦凡的眼睛一字一句,“不要骗我,不然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到,吴亦凡。”

那人在自己耳边一字一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,像一句逃不开的梦魇。

吴亦凡喘着粗气在黑夜里惊醒,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公寓里的床上,身边空无一人,他按亮的手机屏幕,看了眼时间。

凌晨两点半。

吴亦凡没有了睡意,他起了身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前。窗外港城的夜晚的霓虹灯绚烂,高架桥上的车流不息,尾灯组成了一条红色的光带,又像一只只血红的眼在一片繁华中凝视着自己。

吴亦凡是个害怕寂寞的人,他在港城的繁华地带找了房子,此刻的他却觉得窗外的绚烂让他更加孤独。

他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支烟,遵循着身体的记忆熟练的点着了火,靠在玻璃窗边狠狠的吸了一口,尼古丁使他好受了一些,他愣了愣抓着自己的头发仰头向后靠去。

他已经戒烟六年了。

港城酒吧街的一扇扇招牌闪着暗昧的光线,里面是嘈杂的音乐和一具具被酒精主导的身体,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在吧台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,依稀能看见帽子边这个男人露出的银色发丝。

“勋哥,金姐的意思是,让你回去,什么条件尽管提,你的一切东西都给你留着。”旁边的男人吞了吞口水,试探着劝着这个男人。

“呵——”那个男人一声冷笑,把酒杯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。

“帮我找到吴亦凡。”

男人插着裤兜离去,酒吧里糜烂的灯光打在男人线条锋利的下巴上,却被鸭舌帽遮着看不见眉眼,他留下一句话语。

“找到吴亦凡,我就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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